马拉丁摇头说:“这种豪迈、洒脱,我不敢领教。” 小小龙笑着对马拉丁道:“酒不行,没关系,我们还是同道中人;我记得我曾听家父说过,一个马帆的世伯,真想不到我们原来是世兄弟。”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马拉丁急问:“令尊大人是……” “龙大业。”小小龙不等对方问完,已经抢先答了,又说:“不瞒你说,家父不久之前已道人刺杀,做仙去了。” 奚帅不禁低声问道:“难道他也是血炼上的一份子?” 龙氏兄弟不约而同地点点头。 奚帅又问:“你们何时入京的?” 在奚帅的想像中,曾怀疑他们沿途跟踪过自己,所以处处棋先一着。 但是,小小龙却说道:“我兄弟二人今天才入京,假如今夜得手,就会立刻离去,可是现在……” 马拉丁插口问道:“你为什么会怀疑皇叔,就是杀你父亲的主谋呢?” 小小龙回答:“家父曾说过一点,关子血炼的来历。” 他弟弟龙伟说:“皇叔是个卑鄙小人,他曾密谋造反!” 小小龙立即打出了一个手势,示意其弟说话小心,以防隔墙有耳。 然后,他低声向奚帅他们作了交代。 原来,龙氏兄弟的父亲龙大业,过去也是朝廷命官之一。 据说:龙大业和当时一班朝廷里的同僚,同时受到了皇叔的摇摆,各人分别签下了血书,密谋造反。 皇叔答应过各参与其事的官员,他日事成,每人固然是“开国功臣”,另外还有重赏。 为表真诚,皇叔曾要求各人咬破指头,分别在一支支的竹筒上,签下了自己的姓名。 然后由皇叔保管。 以上就是龙氏兄弟口中的“血炼”的来历。 奚帅好奇问:“但是,后来为什么会中途变卦呢?” 小小龙说:“后来皇叔患了一场大病,被迫放弃造反的大计。” “哦?”奚帅道。 龙伟接着道:“后来皇叔还派心腹手下,劝谕各参加血炼的官员早日离京,免道毒手了。” 小小龙黯然说:“有些官员大感惊愕之际,还来不及离京,就道刺杀。 事后传出,原来皇叔手中的血炼,已落入西厂人的手中。” 龙伟帮腔继续道:“也就是说,皇叔造反的计划,已告泄漏了。 所以,西厂才会暗中派出杀手,追杀血炼上有名字列出的人。” 龙大业这种说法,似乎很容易令人相信。 但是,奚帅却疑信参半,问道:“哇操,为什么皇叔这主谋人,却可以消遥法外呢?” 龙伟说:“起初我们以为皇叔是皇上的叔父,较容易获得原谅。” 小小龙接腔,愤恨地道:“后来有人获悉,皇叔因年老多病之故,中途变卦,子是把心一横,索性出卖了他们,悄悄向皇上告密。 因此,一切造反的罪名,也就落入了,血炼上面列上了姓名的每一个人。” 奚帅听了,龙氏兄弟的投诉之后,心里不由想道:“哇操,假如这一切是真的,皇叔这个人也算得上是阴险毒辣,实在是死有余辜。” 不过,奚帅是个什么人? 他决不会轻易相信一面之词。 天将亮。 酒已残。 各人也分别返回自己的房间去就寝。 次日。 京城里还是像平日一样,官府也没有贴出什么通缉的告示。 街上,也听不到千岁府有刺客出现的事,但这并不表示官府不予追究。 熟悉内情的人都明白:这时候,千岁府可能已将缉拿刺客的事,交到了“西厂”去。 “西厂”做事一向保密,所以才会不动声色。 其实,他们可能已四处派人,注意一切可疑人物;甚至由千岁府的人,引领着“西厂”的高手们,到街上去认人。 因为,龙氏兄弟曾公然在灯火照明下,与千岁府里的人交手,所以他们的样子,亦必然被千岁府的人认出。 因此,奚帅劝龙氏兄弟,说:“你们不要到处乱闯,若不离京,最好还是待在客栈里,即使非要外出不可,也要选择晚上,或者稍加易容下。” “是的。” 龙氏兄弟也真的很听奚帅的话,白天乖乖的在客栈里睡觉。 事实上,他们昨晚几乎整夜未睡,自然是非睡个饱不可。 奚帅却趁着这个时候,去找花艳红。 “你来干什么?”花艳红似乎不大高兴。 “想你,所以就来了。” 奚帅知道花艳红的个性,所以不以为意。 他知道花艳红,一定还在为那天,奚帅教训她的事赌气。 花艳红不领情的骂道:“想你的大头鬼。” “真的是想你。”奚帅说:“我为那天的事,郑重向你赔不是。” “少来,当着别人面前,数落我的不是,太不给面子啦,我再也不理你!” “不理我怎么行,你会寂寞的。” “要你鸡婆!” 奚帅上前抱住了她,说:“我的好老婆,不要这样嘛!” 说着,热情的吻了花艳红,双手也不老实的四处摸了起来。 花艳红怎能抗拒得了他的热情呢? 奚帅的一支右手,五个手指好像探子似的,在花艳红的腹部、胸部摸索。 五个手指渐渐由上而下,插进花艳红的内裤,她想装抗拒已来不及了。 “怎么搞的?你这人这么粗鲁,人家还没答应,就动起手了!” “我的道学姑娘,你的妹子都答应了,还装什么圣人?” “呼——” 花艳红吐了一口长气。 半闭上眼睛,娇羞的更是楚楚动人。 奚帅看在眼里,精神格外的振奋,感情更为冲动,拼了老命抽送。 “嗯!” 花艳红经这一阵活动,也觉得通体舒畅。 “罗……罗汉脚,你这是什么招?” “说到给你明白,眉毛都会打结。” “说嘛!” “好!这是房功九诀中的‘龟腾’。” “龟腾?龟也会玩这玩意?” “不知道。”奚帅又道:“我想应该会吧,要不然它们不就绝种了。” “说得也是。”花艳红说:“那龟腾有什么优点呢?” “让我这根更深入!” 言讫,他用力一顶。 “噢——” 一个是欲死欲仙,一个是如醉如狂,两者至此均达高潮。 双方都泄了,还是紧紧的搂在一起,保持原来姿势,温存了大约一刻钟光景。 花艳红轻推奚帅,奚帅会意下马,问:“干什么?” 花艳红翻身下床,提着衣裤,一句不吭地就往浴室跑。 奚帅亦在后紧迫,刚插进一脚,花艳红拼命抵着门,硬不放他进去。 “那对鸳鸯不戏水?”奚帅挑逗的说。 “胡说,不行!” “那我给你擦背好了,免费服务,保证不揩油。” “好吧!”花艳红禁不住要求。 奚帅进去帮她烧水,然后倒入木桶,腾腾的热水,弥漫了整个浴室。 “我的姑奶奶下水吧,保证能使你的气烟消云散,请!” “格格!谁说我有气,那是故意气你的。” 说着,花艳红一跃而下,泡在水桶里,周身舒泰,闭上了眼睛享受着。 “我说嘛,乞丐婆肚量最大,怎么可能为一点小事生气吗?” 奚帅拿着毛巾,帮她洗擦美丽胴体。 而花艳红呢? 正想着刚才情景,不禁喜上眉梢,娇羞满面,一股热流像触电似的,瞬间通达全身。 这时候,奚帅也擦到她乳房。 双乳被他一搓,乳头登时就硬挺,花艳红春心再荡。 “罗汉脚!” “乞丐婆又怎么了?” “花艳红羞赧的说:“下来一起洗嘛!” “好啊!” 这时的奚帅,是猴子上树——巴不得。 奚帅衣服一脱,立刻爬入了木桶。 在木桶里,他俩做一对戏水鸳鸯,这一来真是羡煞了世人。 戏水声,和“哼哼哈哈”不成调的曲子,混成了一片。 良久之后,二人才着衣起身走出。 奚帅见花艳红气消之后,即问道:“你在京城认识的人多,可听过皇叔的为人?” “皇叔为人普通,为什么你会问起他?”花艳红感到奇怪。 奚帅又改口问:“据我所知,有个叫赵二腿的人,你可曾听过?” “那个自命万事通的流氓!”花艳红不屑地说:“你被坑了吗?” “什么?被坑?”奚帅感到意外。 花艳红点头道:“是的,赵二腿那家伙十分狡猾,如果你被坑,一点也不奇怪。” “怎么说?”奚帅有点好奇。 花艳红苦笑说:“他到处乱钻,跟一些公差相熟,做了线人;子是到处招摇撞骗,他又有一点小聪明,嘴巴又贱,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,所以经常有人上当!” 奚帅想起了马拉丁的话,子是道:“嗯!可能真的有人上了他的当。据赵二腿对人说,他知道血炼在西厂的人那儿保管着!” 闻言,花艳红忍不住笑了起来,说:“哈哈,这有什么稀奇?我记得我也对你讲过了,事实上,京城里许多人也这么说过,血炼在西厂内保管着。” 奚帅又道:“既然这样,为什么除了马拉丁之外,还有人要找赵二腿呢?” 花艳红笑道:“他们都是傻瓜嘛!” 奚帅听了沉默良久,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。 花艳红忍不住又说:“不过,话又说回来,西厂的人为了收集消息,常常与他这种人来往,这却是事实。 所以你说,赵二腿和西厂的人熟悉,我不反对。但我劝你切勿太过信他,否则一定破财!” 奚帅听了这番话,心里已有数。 “乞丐婆,你认识一些什么流氓老大,可以压得住赵二腿的?” 花艳红眨眨眼,道:“你这什么意思?” 奚帅解释:“我要找赵二腿,钱可以花,但必须……” 他话未说完,花艳红抢道:“干什么,你想做傻蛋?” “哇操!”奚帅说:“你看我像吗?” 花艳红故意瞄了他一眼,开玩笑道:“嗯,有一点点像。” “乱说!” 奚帅说着,趁势伸手搔她痒,花艳红被他搔得哇哇大叫:“不敢了,不敢了,你快说吧!” “好,暂饶你这条小命。”奚帅道:“我是说,假如有个流氓老大,能震慑赵二腿说真话,你最好能介绍给我。” 花艳红想了想,立即反问:“记得一个曾与你当街打过架的人吗?” “谁?”奚帅被问得一头雾水。 花艳红说:“就是你钱包被癞痢头扒去,你追捕他时,有一人拦途杀出,阻住了你去路的人。 那家伙是三支手的老大,京城里的黑道大哥!赵二腿若见到他,不敢乱放屁的。” 奚帅想了想,遂道:“是不是长得高头大马,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?” “正是他。” 奚帅对子这种人难生好感,但为了追查真相,也没法度。 花艳红也知道,介绍他们认识,可能十分尴尬,但她还是召来一名乞丐,去把那个人找来了。 此人叫“王大状”。 花艳红不知道凭什么本事,竟然可以对这种人随传随到。 也许她是丐帮传人吧! 丐帮的势力在京城,也是顶呱呱。 奚帅笑道:“找你办事真是方便。” “小卡司!” 不一会儿,王大状来了。 当他见到奚帅时,不禁怔了一怔! 花艳红却打圆场,笑道:“不打不相识,王大哥,这位是江湖上名声很噪的奚帅,罗汉脚就是他了。” 王大状一听“罗汉脚”三个字,脸上的疑容顿失,笑道:“原来是奚老大,怪不得那天会踢到铁板,不好意思!” “王大哥,你听我说。”花艳红道。 王大状就言听计从地,先听了花艳红的引述,然后再听奚帅的详捆解释。 他听了二人的话之后,笑道:“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原来只为了赵二郎,那太容易了,我立刻派人去将他找来。” 奚帅却阻止说:“不!不要把他找来,让我们亲自找上门去。” 王大状道:“哎,何必劳动您老大嘛!” “没关系,因为,我第一不想太惹人注目。第二,对赵二腿也不要摆架了,最好先礼后兵,令他非讲实话不可。” 花艳红也说:“是啊,王大哥,你就带奚老大去一次。” “好吧!”王大状点头道。 奚帅问花艳红说:“你去不去?” “我还有事,有王大哥陪你去就行啦!”花艳红说。 子是,王大状就与奚帅一齐离开了花艳红的住处,去找赵二腿。 第十八章事非曲直如流水 赵二腿家里有客人。 那是两名不速之,其中一个男的已经将近六十,头发斑白,那女人亦有三十五、六了。 赵二腿对他们讲得口沫横飞:“我可以对天发誓,骗你们干嘛,我赵二腿在京城也小有名声,血炼确实就在西厂,因为西厂的老大,是我的拜把,我们常常一起喝酒。” 奚帅和王大状早已来到门外,只是没有进来。 赵二腿不知门外,仍有其他不速之客,滔滔地说个不休。 王大状差点儿也忍不住笑了出来。 奚帅若非听花艳红描述过,赵二腿是个十分狡猾的家伙,也会深信不疑,然而现在他心里也感到好笑。 奚帅还是见不到,与赵二腿在一起的那两个人,他心里不禁想着:“鲜啦,还有谁会追查血炼的下落?” 不过,奚帅虽然未见其人,却先闻其声。 “奇怪!声音好像在那听过。” 到底赵二腿家中那两个不速之客是谁呢? 他们终子听完了,赵二腿的“瞎掰话”,准备付钱给赵二腿。 王大状就在这时候,闯了进去。 赵二腿见了王大状,登时吓呆了。 尾随而进的,还有奚帅。 奚帅见了另外一男一女,也呆了一阵。 “罗汉脚!” 那一男一女发觉来者是奚帅,也大感意外地怔了一怔。 他们并非别人,男的是钟家的老总管钟智宝。 那女的当然就是那个“老查某”钟香姬了。 “你们怎么会在这里?”奚帅不等对方开口,他已经问了。 “我……” 香姬显得有些娇美尴尬,反而钟智宝表现得十分冷静。 “哈哈,你们认识!”赵二腿更加觉得意外。 奚帅笑了笑:“是的,我们同是为了找寻血炼而来。” 王大状脸无笑容,盯着赵二腿道:“你是否真正知道血炼的下落?” “哎……我……”赵二腿支吾着。 奚帅却打趣地说:“事关人命,赵二腿,希望你切勿以为是奇货。” 钟智宝的反应十分快,他本来已打算付钱给赵二腿,这时候立即将一包银子收回。 他道:“你刚才那二番话,究竟是不是真的?请讲句老实话好吗?” 赵二腿望望王大状,把吐到嘴边的话,又吞回了肚子。 奚帅好佳在已从花艳红口中、知道了这个人的底细,现在再见他那一副糗相,更加心里有数。 他向王大状递了一个眼色。 王大状遂道:“小赵,你听我说,我王大状和你差不多一样,在这儿混,无非为了两餐而已。 现在,这班朋友要知道的血炼,却是涉及许多人命关天的事,你如果不知,就不要瞎掰一通,以免害人害己。” 赵二腿样子显得很尴尬。 奚帅道:“据我所知,除了目前我们这几个人之外,还有许多人都相信,你知道血炼的下落。 所不同的,有些人肯付钱给你,交换这份秘密,有些就付起!付不起钱的,可能用武功对付你,他们也许会将你掳去!另一方面,则派人来你这里搜索。 其实如果我是你,我一定会替自己的生命,设想一下。 天大状附和着说:“是的,你为了私利胡说八道,可能连累到自己的性命,我这一位朋友说得一点也不假。” 赵二腿这才说道:“好吧!让我告诉你们,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血炼的秘密。” 此言一出,香姬登时柳眉倒竖,娇嗔道:“你这个人真是坏透了,说谎不打草稿,骗死人不偿命。” 奚帅笑在心里,嘴里却说:“赵二腿,你只要实话实说,我保证你仍然可以得到一点好处。总之,我们决不会为难你。” 奚帅的意思是,像赵二腿这种人,经常与官府的公差们混在一起,多多少少大概总会知道一点点。 因此,奚帅只希望他讲真话。 王大状也从旁提醒他道:“小赵,你一句话可能救回一班人的性命。无论他们是好是歹,嗝屁的人多了,毕竟不是一件好事。” 赵二腿想了想,似乎不敢再信口开河了。 他十分慎重地说:“老实对你们说吧!你们这里每一个人,可能都被人盯梢。” 哇操! 假如奚帅不是听过花艳红的一番解释,假如奚帅不是知道赵二腿最怕王大状,又假如王大状,不是就在他们的面前的话。 奚帅差点又以为,赵二腿故作惊人之语。 事实上,奚帅和在场的每一个人,包括王大状在内,他们都不期而然的,暗自吃了一惊。 “鲜啦,谁向我们盯梢?”奚帅问。 赵二腿回答:“西厂的人。” “嗄!” 这一次,在场的人才是真的不由自主的,大大吃了一惊。 因为,他们都知道西厂是个什么机构。 西厂的杀手们,一向是杀人不眨眼,而且从来没有人可以制止。 当然,像奚帅这种天不怕,地不怕的人,又怎么会怕西厂的杀手们? 只是赵二腿的态度如此认真,他难免也感到有点震惊! 赵二腿看了他们一眼,又说:“我并非故作惊人之语,事实上我正受他们的委托,也在打听着血炼的真正下落。” 他的话越来越出奇,也越来越令到眼前这班人大感兴趣。 他说他不知道血炼的下落,实不足为奇,因为他的底细已为奚帅所知,那自然是意料中的事。 但是,他竟然说西厂的人,也委托他去打听血炼的下落。 鲜啦! 这到底又表示了一些什么? 王大状首先反应,不耐烦道:“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?公公们也要你去替他们打听打听吗?” “王大哥,在你面前,我小赵几时敢瞎掰?我刚才所说的全是实话。”赵二腿又说:“公公们不会花冤枉钱的,他们做不到的事,才轮得到我们去做。” 奚帅道:“你的意思是,他们还给你钱?” 赵二腿点点头,回答:“是的,不止我一个人,还有许多人为他们打听。总之他们满布眼线,无非只为了查出,谁将血炼偷了去。” 哇塞! 赵二腿真的是“语不惊人死不休”,是的,他最后一句话,又弄得在场的人呆了好一阵。 “你说什么?”奚帅追问:“血炼到底是谁最先拥有的?” 赵二腿瞪着奚帅,说:“妈妈咪哟,怎么你竟然连血炼的来龙去脉,都还未搞清楚。” 奚帅坦然说道:“我不是受害人,但我却对这份血炼深感兴趣。我希望早日找到它,亦无非希望少死一点人。” 赵二腿良心发现似的说:“我无意开罪任何人,现在我也不要钱了,只将我知道的说个明白。” “好,你说吧!”奚帅道。 子是赵二腿又说:“我现在告诉各位的,全是公公们告诉我的,所以是真是假,我也不知道。” 奚帅催促他道:“好啦,废话少说,尽管实话实讲。” 赵二腿子是说出了,他在西厂的人口中,听到的有关“血炼的故事”。 据说:有一次,西厂的人在一次突击的搜查行动中,搜获了一份用竹简串成的“血炼”。 那是在一名姓“高”的官员家中搜出的。 当然,该次突击搜查行动,事先曾获得一些人的告密。 那份“血炼”究竟为何物,当时连他们也不清楚。 但是,在该次行动中,该姓高的官员,却被西厂的人带走。 奇怪的是,当西厂的人将该份血炼带回去时,途中竟然失掉了。 这真是莫名奇妙的事,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,但却是事实。 后来,西厂的公公们,仍然将那名姓高的官员扣押起来,同时也禀告了皇上。 皇上一向信赖西厂的公公们,无奈缺乏证据,如果就此处决那姓高官员,只怕令朝廷各官折服。 因此,皇上一边无限期,扣押那高姓官员,一边展开秘密审讯。 另一方面,又命西厂的人,暗中追回那份“血炼”,因为上面有造反者的名字。 而且也是重要的证据。 时至今日,西厂的人仍在秘密追查“血炼”的下落。 那名叫高政的官员,至今仍被囚在天牢里。 赵二腿说到这里,各人的反应不一。 奚帅半信半疑。 他在想:“如果血炼不在西厂的人手上,那么谁去追杀血炼上的人呢?” 连赵二腿在内,奚帅已先后听过几个人说过,关子血炼的故事,而每一次或多或少,总是不一样。 不过比较起来,赵二腿虽然被形容为最狡猾,但所讲的故事的真实性,似乎较高。 至子王大状,他的反应十分麻木,也许这件事根本就与他凤马牛不相干。 最后是香姬和老钟,他们听了赵二腿的故事之后,似乎有些迷惑。 奚帅无意去追究,这故事的真实性,只不过从赵二腿口中,他最少知道了两件事。 第一件就是,血炼并不在西厂里。 第二件就是,西厂的人可能一直盯梢,暗中监视各人。 奚帅不解地问:“为什么西厂的人,不采取行动对付我们呢?” 赵二腿回答:“西厂的人做事很有计划,也很有耐性。他们为了追出血炼的下落,不惜以‘放长线、钓大鱼’方式,引各位出来,然后将你们一网打尽。” 事情发展到这里,奚帅也开始明白到,自己可能一直被人利用。 奚帅曾被老皮蛋的“爽粉”迷倒,结果多亏马位丁力劝香姬,才令自己恢复了精力。 当时香姬说是背着家人,偷偷帮他吸出爽粉的,然而现在钟智宝见了奚帅,如此生龙活虎,竟然毫不感到惊奇。 再想到沿途好像被人跟踪,奚帅至此亦为之恍然大悟。 毫无疑问,钟家和马拉丁兄妹有了默契! 当他们确定了奚帅与此事无关之后,便决定利用他的武功,助他们追查那份血炼的下落。 奚帅想到这里,心里干得很。 “奚老大,没有我的事,我先走了。” 王大状说完,就离开了赵二腿那里。 奚帅和钟智宝等人,返回他们住的客栈时,果然也见到了马月仙。 马月仙是和钟香姬等人一齐上京的,但她却故意不来找马拉丁。 为什么呢? 因为他们认为时机未到。 他们相约好,大家分头去找血炼的下落,谁找到了,便通知大家汇合起来,一致行动。 但是事到如今,他们双方都无结果,同时他们的行藏,也被奚帅无意之间发现了。 为了方便起见,他们终子听从奚帅的劝告,迁到奚帅和马拉丁住的客栈来。 他们只朝着同一目标去做,就是为了追查血炼之所在。 只有奚帅的目标,可能多了一个,就是要查出其中真相。 但是,奚帅并未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。 奚帅想像中的事情,正逐渐出现眼前了。 由子血炼中的受害人众多,被害者的子女,差不多有同一想法,就是为父报仇。 因此,不知是基子人道与同情,奚帅一直在为他们感到焦虑。 因为,越来越多人知道血炼的事,也越来越多人传说,血炼就在京城某些人的手上。 所以受害者的家属,都不约而同的云集子此。 奚帅担心的是:“哇操,这会不会是某些人的一项大阴谋? 会不会有人故布疑阵,故意将这班‘造反者的子弟’,引诱到京城来,然后安排妙计,将他们一网打尽呢?……鲜啦,会不会是西厂……” 姑勿论这辈“造反者”是好是歹,奚帅总觉得事实与他们的子女无关。 所以奚帅很厌恶朝廷上,“一人造反,诛连九族”这法令。 奚帅为了挽救这班无辜性命,急忙去找花艳红商量。 他对花艳红说:“乞丐婆,你无论如何要想一个完善的办法,务必令所有在京城内的血炼受害者的子女,都一齐上当。” 花艳红一听,吓了一跳,叫道:“你这个傻蛋,又想干什么傻事了?” 奚帅仔细解释道:“我要把他们集中起来,然后告诉他们,追查血炼的事,交由我一人去办就行。假如他们仍然久留京城,只有给西厂的人抓去,那时后悔也没用了。” “拜托,你以为你是谁呀?” “我是奚帅罗汉脚。” “你有没有发疯?” “没有。” 花艳红想了想,竟然也同意了他这个办法:“好吧!只有把王大状找来,一切就可迎刃而解。” “哦?” “你听我说,叫王大状放出一项谣言,暗传他们扒到了一份血炼,放出暗盘,价高者得。 如此一来,须要这份血炼的人,自然不请自来。” “嗯,这法子不错。” “既然你也同意,我立刻去找王大状来,这种事他最有办法!” “等一下,我一直不懂,为什么王大状那么听你的话?” “这个嘛!唉,说来也丢人。”花艳红道:“他是丐帮一位退休的元老‘王发’的儿子,也就是财神当铺的少东。” “他为什么不加入丐帮,而在黑道中混呢?” “做乞丐太寒酸了,做黑道大哥多神气嘛!”花艳红说:“虽然如此,他还是很照顾丐帮弟子的。” “对了!”奚帅道:“为防万一,你必须要暗中连络所有在京城的丐帮弟子,保护造反者子女的安全。” “这个没问题。” 奚帅又再一次出现在赵二腿的家中。 这一交他是悄悄的,独个儿来。 甚至肯定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下,然后才进入赵二腿的屋里。 去。 奚帅早知道赵二腿是个贪婪的人,所以“见面礼”不外乎是一些银子。 但赵二腿居然不敢要。 赵二腿以为他是王大状的好朋友,经奚帅一再否认,他才敢收下那一包银子。 奚帅为什么要否认呢? 原来他此行另有目的。 奚帅问:“王大状是否世袭都是以当铺为荣?” 他并不是不相信花艳红的话,而是花艳红似乎隐瞒了什么? “不是。”赵二腿道:“他老子是丐帮元老,听说对丐帮帮主有所抱怨,便脱离了丐帮,然后开当铺为荣,专收三支手扒来的东西。” “有这么缺德?” 赵二腿点点头,说:“嗯:可能是报应,那些缺德钱真会吃坏人的。王老头那厮,年前突然莫名其妙地变了瞎子。他退休后,便由王大状接手,所以王大状就跟扒手们都是走的很近。” “他们都住在财神当铺里吗?” “不是,他们现在已是个有钱人,怎么住在当铺里?”赵二腿说:“就住在东门那边。” “你带我去他居住地方好吗?” 赵二腿看在钱的份上,欣然答应了。 回到客栈里,马拉仔追问奚帅整天去了那里。 奚帅只说去探听一下,关子血炼的消息。 奚帅反问:“你查到了一些什么?” 马拉丁难过道:“真是令人难以相信,又嗝屁了三个。” “你说什么?” “我指的是血炼上的人,又再隔屁了三个,都是被来历不明的蒙面人所杀。” “你怎么知道?” “他们的儿女们,都不约而同的来到了京城。” “你见过他们?” “是的。” 马拉丁点了点头,又继续道:“本来我只认识‘黄泰来’的儿子‘黄串’。但后来经黄串介绍,原来陈流、‘林辉’二人,也先后被人刺杀了。 他们三家受害人的儿女,一齐携手上京,目的亦无非和我兄妹一样。” 说完,马拉丁问:“你听到了些什么没有?” “有件事听来十分无聊。” “什么事?” “扒手集团可能穷怕了,竟向我朋友花艳红放出消息。” “什么消息?” “血炼的。”奚帅说:“但他们声明价高者得,我认为这是无稽的事。” “嗯……”马拉丁想了下,说道:“既然我们来了这么久也无结果,何不信他一次反正又兴地少块钱的。” “你的意思是,我们一齐去看看?” “不错啊!” “好吧!我就陪你去看看。” 这是城外一处山岭。 奚帅和花艳红早商量过了,如果不是选择这郊野的地方,那些受害者的家人,可能不会来。 花艳红子是依从了奚帅的意见,通知那些“探门路”的人,子午间时分到这儿。’那些“探门路”的人,当然是指那些受害者的家属门。 他们都是因为听到扒手们,散布的消息,才四出打听门路的。 时间已接近正午。 花艳红和王大状二人,看看时辰已到,人也集合了二三十个之多。 奚帅也陪同马氏兄妹等人来了。 花艳红悄悄到了奚帅身旁,问道:“这几天以来,为什么老是找不到你?” 奚帅道:“到处钻探门路,无非为了血炼的下落。” 花艳红问:“那你查到了什么?” 奚帅耸耸肩:“毫无结果,所遇到的差不多,全是赵二腿那一流的人。” 说着,他似乎又想起了件事,又道:“丐帮弟子都联络好了吗?” “安啦!”花艳红以手遮住额角,朝天瞥了一眼:“时间也差不多了吧!” “是的,我们可以开始了。”奚帅向他示意。 子是,花艳红向王大状打了一个眼色;王大状即向身旁的癞痢头瞄了一眼,癞痢头会意,登上一块大石,扬声宣道:“各位,我们无意中获得一份不完整的血炼,上面有用血书写成的名字,可惜只有十几片竹简而已。 我知道这东西引起不少人的兴趣,包括了西厂的人在内。” 癞痢头故意顿了一下,才说:“但是,不怕各位笑,我们做扒手的,无非为了钱而已,所以只要出得起价钱的,这份血炼就是他的了。” 为了表示他不是吹的,癞痢头解开了一个包裹。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,赫然就是一些用绳子串上的竹简。 那一片片的竹简上,也确有一些人的姓名,仿佛是用朱砂书写而成。 奚帅和花艳红,及王大状站在一旁,看着癞痢头在大石上“演戏”。 这时,奚帅对花艳红说:“假如他们都来齐了,我看,这时候将实情告诉他们也差不多了吧!” “好的!”花艳红转头对王大状道:“你认为呢?” 然而王大状却冷冷地说:“不!我们的计划已经有所变。” “改变?”奚帅意外地怔了一下:“哇操,这是什么意思?” 花艳红也惊道:“妈的,你该不会出卖我们吧?” “等会儿你们自会明白。” 奚帅再往他身畔四周,环顾了一遍,发觉那些由王大状,带来的“扒手们”,神态有异。 他心里立刻就明白过来,低声向花艳红道:“他们并非真正的‘扒手’,可能是西厂的人冒充的。” “真是这样,我非宰了王大状不可。”花艳红气道。 突然有人冲上大石上面去。 那是受害人陈流的儿子“陈大川”。 陈大川出其不意地飞身上去,以长剑指住癞痢头的咽喉。 在场的人无不大吃一惊! 陈大川冷冷地问:“这东西来自何人,何处?” 癞痢头态度冷静,笑了笑,道:“这是我同伴扒回来的,除非有人前来认领,否则,我们也无法知道失主是谁?” “少说废话!”陈大川说:“假如你的同伴,根本不知此物为何物,决不会把它扒来,既然知其用途,当然也知其主人是谁?” 癞痢头支吾着。 陈大川把剑尖再伸前了一点,道:“你再不说,我就杀你。” 癞痢头以手指指奚帅,道:“失主就是他。” 陈大川回头一笑,癞痢头趁势一推,推得陈大川踉跄倒向石下。 现场的情势,突然之间起了变化。 “扒手们”纷纷拨出刀剑来。 畦操! 奚帅没有猜错,这些人全是西厂派来冒充扒手的。 毫无疑问,王大状可能已悄悄通知了官府,甚至直接与西厂的人,取得了连络。 奚帅回头一望,不见了花艳红。 他知道花艳红去那里了。 一群受害者的家属,都不甘束手就擒,纷纷拨出刀剑反抗。 现场上一片混乱。 奚帅也在混乱中,抢登那块可以一目了然的大石之上。 他扬声道:“各位请住手,现在官兵已包围这里,大家不必作无谓的牺牲。” 这时,山下人头涌动,一队人马正涌上山来。 他们正是官兵们。 各人也明知中计,但有点心不甘,不过大部份已停止搏斗。 奚帅抱歉地说:“这是出自我奚帅的主意,实在与别人无关。” 受害人的家属闻言,大感意外,亦为之哗然。 奚帅解释:“本来我出这个主意,只为了劝各位还乡,一切交由我来处理。但事前绝难想到,我竟被朋友出卖了。” 受害人家属也有不少听过,奚帅在江湖上的名气,知道他是个正义的侠士,深信他决不会存心害人。 但也有不少从未出来,江湖闯荡过的,怪责奚帅弄巧成拙,可能受了西厂的人所收买。 正当各人议论纷纷之际,王大状却得意洋洋地,对奚帅道:“奚老大,你可想不到吧!像扒手这种见不得光的行业,居然也可以有机会为朝廷立下了大功。” 奚帅冷笑道:“这也是意料中事,我早已看出了你这个人一点也靠不住。” “你别嘴硬。”王大状道:“既然早知有今日,又何必当初?” “很简单啊,有时千方百计,亦无非为了看清楚人心,现在我总算看清楚了。” 王大状“哈哈”笑道:“你能看清楚我的心?” “是的。”奚帅说:“你的心似狼心,你的肺似狗肺。” “嘿!”王大状的笑容消失了。 “哈哈——” 下面人声哄笑起来。 其实,他们很难再笑出声音来,尤其是目前这环境。 山下已被官兵们团团包围住。 山上的“扒手们”也个个现了形,他们原来是西厂派来的人。 这一群血炼上受害者的家人,都已纷纷弃械投降,目前正逐一被西厂的人从旁监视。 但是,处境尽管恶劣,眼中所见,耳中所听,奚帅实在是骂得痛快。 所以,他们也就忍不住笑了起来。 “王大状,你还来得及改过,为什么你要帮他们?不帮丐帮的乞丐婆呢?” 王大状愤愤不平地说:“你不会明白的,丐帮?我老子替丐帮卖命一辈子,到头来丐帮传人,居然是他女儿,我们算什么?” 奚帅终子明白了,他老子王发为什么会脱离丐帮的原因了。 一句话,心胸狭窄,肚量不够大。 王大状一本正经地又道:“我这些日子来,赚了不少钱,但千方百计,也弄不到一官半职,这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。” “那是收购贼赃得来的,当铺店里的东西,全是扒来、偷来的。” “这不用你鸡婆来提醒我,等我做了官之后,一切不名誉的事情,自然会洗得千干净净。” “你可以做官?” “当然可以,公公们答应了。他们的话,从来说一不会二的。” 奚帅无奈苦笑道:“好吧!那我只有恭喜你了!不过,在我们被抓去见官之前,你可否了却我和这班弟兄的心愿?” 王大状得意地笑道:“你总算有求子我了。” “哇操,你的确聪明,我自问比不上你!” 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 “我想知道的,也就是眼前这班受害家属想知道的。” “哦!我明白了,是不是关子血炼的事?”王大状问。 奚帅点点头:“正是。” “让我告诉你,也让你死得瞑目!”王大状道:“其实,有关血炼的事,我跟我老子最清楚不过。” 奚帅讶异地说:“你和你老子?” “是啊!总之血炼是我无意之间收购到的……” 王大状话犹未完,有人吆喝一声:“你简直胡说八道!刚才出现的,绝对不是血炼,那是假的,骗不了老夫的。” 王大状笑笑,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 我当然知道,因为老夫曾经见过了。” 说话的人,正是钟智宝。 “鲜啦!” 奚帅也觉得奇怪,老皮蛋见过不奇,因为他是血炼中人,但他这位老总管,又怎么会见过? 奚帅正感莫名其妙之际,那边有人“咦”的一声,叫了过来。 “你不是钟济财老皮蛋吗?” 老皮蛋? 明明是钟智宝,怎么会变成了老皮蛋? 奚帅弄得糊涂了。 “钟智宝”显然也自觉失言,立即避开呼叫的人的视线。 在这一刹那间,奚帅终子想通了。 老皮蛋根本没死。 老皮蛋本来就有一个替身,那就是钟花王。 在舞阳镇里,老皮蛋指示着他的替身,利用奚帅,将一名“追杀手”诱到钟家去。 其实那“追杀手”杀死的只是钟花王。 而老皮蛋本人一直扮成老总管,改名钟智宝;这的确是个天衣无缝的,保存自己性命的好方法。 难怪同僚的官员,都叫他老皮蛋。 可惜钟济财这老狐狸,聪明一世,笨极一时,千年道行丧在一朝。 他竟然因为一时口快,被一名在场的世侄辈,窥破了他的伪装。 现在,更被一名混在人丛中的“追杀手”见到了。 那名“追杀手”混在受害人家属群中,这时却有如鹰隼似的,盯住了他。 “追杀手”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,他闪到老皮蛋身旁来,问:“阁下可就是钟济财世伯吗?” 老皮蛋心里一凛。 他不敢回过头望,口里却问:“你是谁?” 那年青人冷然一笑,反问道:“你可还记得高政这个人?” “高政?”老皮蛋浑身打颤。 “是的,高政,正在天牢服刑的人;也是跟你们一齐签下了血书的人。” 那年青人牙关一紧,一手把老皮蛋抓住。 与老皮蛋一起的,是他女儿香姬,还有一名冒充扒手的“西厂的人”。 “不要动我爹。” 香姬怒叫一声,玉手已经挥动。 那年青人亦非简单人物,反手一掌,绝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意。 “蓬!”地一声。 香姬应声跌出了丈外去! 在旁监视的西厂杀手,急忙过来企图制止。 但是,那年青人冷冷地说:“你别乱动,高家少爷要杀你这班狗腿,只是举手之间的事。乖乖的,你最好不要动,你老子有话要对大家讲清楚。” 在场的人见年青人有此气势,无不感到惊奇! 那名杀手没有阻止他,让他揪住老皮蛋沿着斜坡,登上了那块大石去。 奚帅也在上面。 但那年青人并未叫他走,也没有顾忌,还说:“你是个江湖侠士,不必走开,就在这儿作个证吧!” 一时之间,奚帅想不到他究竟要把老皮蛋如何处置? 年青人开始扬声道:“我现在要向在场的每一个人,公开血炼的真相,希望大家在场作证,将今日所见所闻,转达你们所认识的每一个人。 让大家一起来主持公道,看看我高家兄弟是否杀错了人。” 闻言,众人不禁你望我,我望你均感到好奇。 年青人继续说道:“首先我在此公开血炼的起源:当时京中一班大臣,包括了家父高政在内,滥子西厂的公公们权力太大,而且不时四出滥杀无辜,子是有人建议,一起致书皇上。 为表坚贞,家父等人也就采用了破指血书的方式,将血书和签字,均写在竹简上。他们这样做无非为了,对皇上表示坚贞而已。 想不到,祸事竟因此而来。 不知是谁泄露了秘密,血炼未曾送出,西厂的人已经、知道了,子是立即搜查我家。 家父来不及收藏血炼,被他们搜到了,后果如何,相信大家也早已猜到了……” 年青人说到这里,已泣不成声。 他并非别人,正是高政其中一个儿子“高秋”。 原来大部份的“追杀手”,就是由他和一伙兄弟组成。 他们追杀的目标,就是血炼上的每一个人。 他们为什么要杀血炼上的每一个人呢? 原来高政被捕后,血炼上的人纷纷辞官归故里,他们拒绝为高政作证。 高政因为血炼落入西厂人的手中,正是欲辨无从。 然而,那血炼实际上,已经在途中被人扒去了。 当时的扒手,肯定已将血炼交给了王发。 王发当初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,后来拆开一看,登时吓了一跳。 本来,王发大可以将这卷血炼交到官府手中,但他回心一想,那样做他将会一无所有,那又何必呢? 终子他想出了一着发财妙计。 他悄悄派人按照血炼上的名字,一个个勒索,结果每一次都得手。 等到他向高政的家人勒索时,却给高秋兄弟提出了一个反要求,他们要王发将全部血炼交出。 由子高氏兄弟早已有了一套计划,所以价钱自然也出得高。 他们交易完成后,高氏一家人迁出了京城,以后不知所踪。 但是不久之后,王发双眼竟然瞎了。 有人说,他所做的行业太过缺德,又有人说,那并非报应,而是高氏兄弟的报复。 真实情形究竟是为了什么,也只有王发他自己心里最明白。 高政被困在天牢之内,似乎永无了期,终子因尤郁过度嗝屁了。 但有关方面,因为相信他存心造反,所以高政的死讯一直保密,目的是使高政的同党,和子女们自动送上门来。 不过,高秋兄弟早知,血。炼上面的人不出面作证,有关方面绝难相信,高政并非造反,只是要求皇上限制“西厂”的权力而已! 因此,高秋兄弟展开了一连串,为父报仇的计划。 高政有八个儿子,三个女儿,高秋总共有十一个兄弟姐妹,办起事方便得多。 高秋兄弟为什么要先寄上竹简,而不立刻将对方置子死地呢? 原来他们的父亲高政,被打入天牢之后,一度痛苦万状,要生不能自己,要死不得好死。 高秋兄弟因此觉得,一个人死并不可怕,最可怕就是受到威胁,心理上惶惶不可终日。 因此,他们兄弟决定故作神秘,先寄上竹简,那些人收到竹简之后,自然是心中有数,又惊又惶且惭愧;甚至寝食难安。 他们要令这些人,受到最严酷的折磨。 等折磨够了之后,就开始动手,送他们做仙去! 奚帅听了,心中五味杂然。 老皮蛋不但年事已老,武功亦在高秋之下,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,高秋抓住他,就有如老鹰抓小鸡一样。 高秋和他的兄弟等人,混在受害者家属中,目的是从中监视一切。 现在他趁此机会,向在场的受害者家属,公布了血炼的真相,宣称受害者实在是“罪有应得”。 因为,他们生前太过不仁不义,不负责任。 在场的人听了,有人十分同情高家兄弟的做法,但亦有人反对。 奚帅冷眼旁观,认为时机已到,子是发出了一声:“乞丐婆———“斯时,山下的官兵,全冲上山来。 哇塞! 王大状等人感到不妙,忙问在旁的西厂杀手:“上山的可是公公们,派来协助我们的人?” “不大清楚。” 西厂杀手也不敢肯定,因为京城之内派别众多。 有些掌兵权的将军支持东厂,有些则反对他们。 一队人马冲上山之后,由一名率领人马的官员宣布:“这里的每一个人,都要弃械投降,一切留待返回官府再说。” 王大状等人,本来出卖了奚帅和花艳红之后,已得到西厂的应允。 但是眼前所见,这些官兵不像是支持西厂那一派的人。 他们想立刻发难。 突然之间,山下又有一票人马急急奔至。 他们都是一群乞丐。 一群丐帮的徒子徒孙。 王大状定睛一看,不禁大吃一惊! 一匹马的马背之上,坐着一个双手已被人反绑的瞎子,他正是王大状的老子王发。 跟在后面的另一匹马,马背上竟然是乞丐婆花艳红。 当时山上各人正打作一团。 高秋在众目睽睽之下,杀了被他抓住的老皮蛋。 奚帅因为当时已加入战围,对付那班西厂杀手,竟来不及制止。 西厂杀手一向有恃无恐的,早就不把官兵放在眼里,因此,刚才那官员的话,他们根本当他在放屁。 那官员见各人不受控制,立即指挥官兵开始武力对付。 王大状见了他老子被绑,亦为之心慌意乱。 花艳红脸有难色道:“王大伯,你千万别怪我,要怪你去怪我老子吧,我是奉他命而来的。他知道你在京城里做缺德买卖,虽然你已经脱离了丐帮,但他说:“一日为丐,终身不移。” 为了丐帮永久的声誉,我必须捉拿你。” “哼!” 王发只哼了一声,就不吭声了。 西厂杀手武功较强,官兵们亦非其对手,但丐帮弟子加入之后,形势顿然改观。 经过了一番战斗后,自然难免有人死伤。 这些官兵,原属京都的守备大人“蔡水”率领。 此番奚帅获得丐帮弟子支持,花艳红又得知蔡水为人正直,与西厂的人势不两立,连当今皇上亦敬重他几分,子是说服了蔡水,获得了他的支持。 蔡水亲率大军前来,自是无人能撄其锋。 西厂杀手即使更凶、更狠,在丐帮高手面前,亦感到邪难胜正。 哇操!此时山岭上,有如张飞杀岳飞,杀得满天飞。 奚帅虽然历尽艰险,也总算把“血炼”真相查出了。 但是查出了又有个屁用? 血炼上的人,已嗝尼得乌七八落,至今已是所剩无几。 高政的儿女们,虽然纷纷被捕,但是,他们认为自己没有错。 因为他们觉得,假如签下了血炼的人,个个能挺身而出,坚持向皇上力谏的话,他们的目的必可达到。 但是,血炼上的人,竟然畏首畏尾,结果反而害死了高政。 事情真相大白之后,蔡水等一班朝中大臣,他们也是高政昔日的同僚,联袂向皇上陈词。 皇上亦觉得高政死得无辜,反而对血炼上被刺杀的人,感到可卑可耻。 因此,皇上终子赦了高氏兄弟等人。 奚帅和花艳红,及丐帮弟,总觉得官场上的事,往往难对人言。 他们在事情了结之后,黯然离开了京城,懒得再看那些为名利而争逐的人。 他们宁愿再去过那些,无牵无挂的湖海生涯,继续做一些锄强扶弱,维护正义的事,总比较有意思得多。 一份血炼死了这许多人,究竟所为何事?奚帅无限感叹。 花艳红趋前说:“罗汉脚,这下你可以去见我老子了吧?” 奚帅不解地问:“又是见你老子,见他干啥?” 花艳红娇羞回答:“见了他,我们就可以生孩子,生一大堆的孩子。” “生孩子!”奚帅叫道:“乞丐婆,拜托你别吓我行不行?” 花艳红气得大叫道:“你不生孩子,到底你想干什么?” 奚帅回答:“我不知道,不过我可以肯定,绝不会做一些害人害己的事情。” “我不管!”花艳红娇嗔道:“反正你去也得去,不去嘛也得去!”说完,她出奇不意,一把擒住了奚帅。 奚帅大叫:“鲜啦,你想霸王硬上弓?” “正是。” “妈妈咪呀!” 奚帅会乖乖听命吗?那是他自己的事!我们干嘛操那么多心呢? 【全书完】'